Chapter 21 我走過最長的路，是你的套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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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1 我走過最長的路，是你的套路
臨近聖誕，“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”的音樂在街頭響起，紅綠配色和金色的燈球，浪漫冬天的情思在上海和雨相伴而來，打著雨傘在街口停駐，霓虹映在有雨水的地面上，腳下似乎還有一個被裝點的隱藏世界。綠燈亮了，姜幻遠遠走過去，柏鏡川在人群中很顯眼，繃著臉淡漠地站著打電話，看到她又秒速融化。
“你願意陪我出來，我很開心。”
“你完全可以叫我一起出門，畢竟你就住在我的隔壁。”
骰子冒了出來：“不，他不能，在你出門之前他已經做了兩個半個小時的體能任務了。”
「恭喜你完成敏銳度訓練，當前級別 Lv27，掉落道具“反悔藥水。”」
姜幻十分直接，帶他直接往一家質感很好的西裝定制店走去，古董風的裝修一改奢華和浮誇，櫃子都是風化色，古董蕾絲的畫框中是主人自己創作的油畫，旁邊金色盤中擺放著珍珠和中古懷表，應該是自己的收藏；兩個人臺上套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套裝，黑色暗紋泛著海藍色的獨特色澤，是有講究的西裝店。柏鏡川有點緊張，見面十分鐘約會結束的錯覺：“準備讓我買了就走嗎？”
說完被轉過身的姜幻撞個滿懷。懷裏的人像在擡杠：“怎麽可能，不給你等工期就很不錯了。這是我每次路過都想象著帶男主角進來的店鋪，一直夢想進來，他們要量了你的身材才會給你推薦。”
郵箱裏發來的約會故事中的確有門店，原來是有所參考。柏鏡川倒是比想象中開心：“這就是你幫我挑選的衣服嗎。”
“嗯。”
柏鏡川一時間有點感動，他合成約會花了不少金幣，眼下的確有點拮據，開荒時期資源太少，姜幻帶他去奢侈品門店，他一件都買不下手。執行官用不完金幣還能捐贈給福利院的過去消失不覆返，他精打細算，被姜幻的著想呵護了個正著。
姜幻嘆了口氣：“你是不是還期待著出現偶像劇中的場景，我帶著你去高檔豪華的 VIP 服務的奢侈品門店買衣服，你在裏面換裝游戲奇跡川川，然後再來買單。”姜幻指了指遠處上海地標一樣的奢侈品商場：“對不起，我沒有錢。”
“不會，今天任你處置，我是你的人質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“救命。”骰子實在忍受不了，從肩膀旁飄出來：“李博德，你好肉麻啊……”
姜幻並沒有具體展開說——柏鏡川頭小肩寬細腰長腿，仿佛貼著模特標尺，頜面線條幹凈得適合上鏡，完美適配低調簡潔又高級的風格。這種人在同一個辦公室，穿得好看賞心悅目也是整層樓的福氣。但為了不緊張，姜幻走在前面，盡可能少跟他說話，只是為了套路他在制作人的位置上堅持住，辦公室戀情要不得。柏鏡川也不追上來，像在自言自語——他還有這種習慣嗎？
骰子跟在柏鏡川旁邊，盯著抹茶泡芙在流口水：“好香，真想吃啊。”
“約會是私人行為，你完全可以不監控。”
“我的使命就是陪著你，拿我當朋友不行嗎。”
“說實話。”
“總得看看你約會進展如何，你可是李博德啊，4.90 分的李博德，你現在升級這麽慢，我在萬神之境很沒面子啊。今天應該可以牽到手吧？能接吻嗎？厄洛斯我啊，可是很喜歡少女漫畫的接吻情節的！”
“她走出那麽遠了，像是會有進展嗎。”柏鏡川看著姜幻的背影：“這個約會沒有劇本嗎？”
“萬神之境只負責提供碎片制造約會機會，內容都是你和她來創造的，接下來要靠你自己的攻略提升氛圍攢好感度了，好感度加得多會有額外獎勵哦。”
柏鏡川淡然地開口：“好感度如果需要我主動創造，那我大概永遠都不會成功。如果我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，那我永遠都會是個諂媚的男人，入不了她的眼。”
剛剛進行了體能訓練，雖然等級目前漲到了 26 級，但他覺得身體的控制感好了很多。唯一覺得奇怪的是等級從上次的 E 之後就再也沒有變化了，這對他很重要，畢竟影響他接下來的人設。所以拉高好感度提升等級勢在必行。但按照姜幻的性格，現在肯定不能擅自買禮物和做肢體接觸，顯得沒分寸，油膩，刻意迎合。
他很擅長舉一反三。
姜幻一直盯著西裝發呆，得把註意力吸引到他身上，才能增加好感度吧？
整間店鋪都是飽和度不高的襯衫和西裝，設計感都在細節裏——細密的人字花紋，領口的母貝紐扣，以及適合沒有贅肉的衣架子身材的剪裁。姜幻直接坐在了沙發上處理郵件——周末回郵件純屬自己蠶食休息時間，但帥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在面前晃，看多了就會臉紅，尤其空調開得太足，她已經開始燥熱了。
上一次她有這種臉紅的反應還是在之前的項目裏，現在項目都沒了，她難道也終於開始對著真人花癡了嗎？愚蠢。
柏鏡川在店裏慢慢地穿梭，每一件對他來說都差不多——他深知自己是衣架子，怎麽穿都不會難看，魔蕪城能直接匹配的套裝太多了，為了做隱在人群中的獵手，一切突兀的顏色都會影響他的偽裝。現在如果不是為了加好感度，完全不需要磨蹭這麽久。骰子已經繞暈了：“李博德，差不多得了，你又不是真的要買衣服，難道不該讓姜幻起來陪你挑嗎？最好一起進試衣間，親密接觸創造化學反應啊！”店員熱情地介紹，說好久沒見到這麽適合自家品牌的顧客，還親切地問帥哥從哪裏來，這麽稀有的氣質沒有做模特，真是低調。柏鏡川表示頗為苦惱，最後拿起了整個店裏最令人費解的幾個款式拼在了一起：“這樣可能會很好看，我去試一下。”
“先生你確定嗎？”
姜幻看著柏鏡川手上的馬卡龍綠色毛衣和深灰色煙管褲，又看了看他自信的表情，吸了口氣沒說話，推開門再出來店員和她都沈默了，加上試衣間的穆勒鞋。走進來還是智性戀，現在是明目張膽的 GAY。
沙發上坐著的姜幻嘆了口氣，忍了忍也沒說話。店員剛想藏起一雙至少有六個顏色的花襪子，柏鏡川看到之後主動搭訕：“您手上的也不錯。”
“停。”姜幻站起身，拿起一件黑色長風衣和淺灰色的高領毛衣：“換掉。”
“原來我適合這種嗎。”柏鏡川笑得很滿足：“果然我還是更信得過你的眼光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姜幻總覺得自己上當了，被柏鏡川用醜衣服釣魚執法，不然怎麽會在一排黑白灰卡其色中挑中這樣的衣服。走出來時姜幻心跳漏了一拍，的確柏鏡川足夠英俊清爽，最重要的是他從試衣間走出來第一件事不是照鏡子，而是徑直朝她走過來：“是你喜歡的樣子嗎？”
這話問得她往後退了一步：“衣服是你穿，不用問我。”
“可我覺得是你挑中的衣服，要先問你的意見才行。”
“……我沒有意見。”
她哪敢有意見，簡直被帥得昏頭——柏鏡川這種人不茍言笑起來臉是法律，但身材是女人的極樂世界。光是想到這裏她也震驚了，自己原來有這麽如狼似虎的想法嗎？
狠狠忘記這個念頭，她故作鎮定，伸手去拉硬硬的價簽——豎在他脖子後面卡住衣領，他沒察覺。還沒等她反應過來，柏鏡川已經迅速地轉過身抓住了他的手腕，幾乎是條件反射。動作離譜到店員也楞住了，這個人進門印象分是一百，此刻可能已經靠自己怪異的品味和突發的防備心跌破了及格線。
“李博德，你瘋了嗎？這是你在競技場才用的招式，對姜幻也防備？”
在魔蕪城的競技場，李博德曾經被一個手速很快攻擊性極強的少年從背後攻擊過，反應慢幾秒就會被直接貫通，他及時反殺，對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，改造過的機械臂被攻擊到漏電，提醒他差點喪命的事實。這份記憶保留至今，他都提防有人從後背襲來，現在他也楞在原地，姜幻不理解地看著他，似乎在等“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解釋。”
「你已使用道具“繁星點點”。」
有什麽東西在柏鏡川的袖口閃動。姜幻從袖子裏拉出了……一串亮閃閃的星星手鏈。店員驚呼：“天吶，先生您真的太浪漫了。”
哪有什麽浪漫，無非是補救自己多餘的防備心。柏鏡川對這一刻還十分滿意，姜幻的表情明顯很僵硬，手鏈也令她困惑了：“這種土味浪漫哪裏學的。”
“沒有學，擔心你不喜歡，一直尋找合適的場合給你。”
“這場合合適嗎？”
“我覺得很合適。至少從剛才到現在，你一直在看我。”
姜幻的表情越發困惑：“你說實話吧，是不是演的。”
“我換完這個衣服，你就一直看著我，目不轉睛的，確定不喜歡嗎？”
絕了，被土味攻擊徹底打敗了。
溫柔的讓人沒法生氣……
決定權給得莫名其妙……
彎彎繞繞不給拒絕，沒有道理可講……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柏鏡川被姜幻帶著走完了梧桐區一條街的買手店，幾乎是買到了所有看起來低調又暗含魅力的修身款式，精準狙擊她的取向。每個店員都會誇讚幾句，女朋友真的甜蜜，看你們打情罵俏，好久沒見過這麽養眼又有意思的情侶了。
提著購物袋的男人笑著照單全收，姜幻大聲地說，柏老師，買好了，我可以回家了嗎。
“柏老師”轉過身來：“不去逛逛你喜歡的衣服嗎？作為回禮，我還想幫你挑呢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店員小姐姐磕得更開心了。
姜幻縮著脖子向左走幾步，柏鏡川提著購物袋笑盈盈地靠近，姜幻往右走，對方就再慢悠悠地跟過來，姜幻一頭紮進內衣店，有本事你就進來。
轉了兩分鐘姜幻隔著個蕾絲內衣看門外，柏鏡川突然不見了。等了一會兒反倒有點慌，走出去四處張望也沒看到，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的功夫，頭頂溫柔的聲音傳來，捧著兩杯咖啡的柏鏡川笑著問：“季節限定絲絨巧克力摩卡。怎麽樣，有喜歡的款式嗎？”
怎麽會有上司這麽沒有界限感啊！
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做甜蜜情侶。累了，她不再掙紮了。她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，如此會撩的男人為什麽沒有過女朋友，這不是比韓劇男主還會推拉嗎？
兩個商場連廊的穹頂都裝飾了聖誕燈球。放眼望去，幾十米的金色燈飾映得仿佛夢中的雲端棧橋，人群接踵歡笑著，似乎都因為節日氣息而快樂。咖啡的香氣在口中漫開，冬季的味道甜甜膩膩。柏鏡川走在身邊，像是聊家常一般開口：“你很喜歡穿休閑衛衣嗎？”
“你希望我精心打扮，穿裙子來和你見面嗎？”
“我只希望你來——你穿什麽都會是錦上添花。”柏鏡川完全不生氣，只指了指不遠處的女裝店鋪：“那條裙子很適合你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30。」
循著手指望過去，她本來很不屑，還是沒挪開目光。是剪裁得修身又有垂感的冬季連衣裙，領口在鎖骨之下，可以露出脖頸；裙擺翩躚很有女人味又很日常，顏色是橘粉色，不突兀，尤其配上有絨球的米白色大衣——姜幻多半不會往身上招呼，但的確是能讓人看了就想打扮了去戀愛的連衣裙。走過去伸手摸了摸，很軟；看了一眼價簽姜幻五官都要從臉上跳下來了，頓時覺得手感極差顏色刺眼，再多摸一下衣服就要咬手了。她插著兜後退：“哪裏配得上我的美貌，而且不實用，裙擺影響我騎共享單車。”
“只要回答我這個問題就可以。你喜歡嗎？”
他問的很直接，聽起來並沒有惡意，第一次有人這樣問她。
“不是很適合我。”她擺出打叉的手勢——買不起的東西要及時切斷欲望，並且淡定地將了一軍：“這個價格，麻煩您允許我招個新的外包文案，出錢大方點，我沒臉再讓人家算有效字數，也省得再被背刺。”
柏鏡川像沒聽懂，姜幻心想，果然領導提到出錢都會裝傻。姜幻歪著頭：“不會要送我吧？這個禮物我肯定不會接受的，我會掛在二手市場，然後拿這個錢去找外包。”
刀槍不入。但柏鏡川聽到了店員的內心 OS：“買不起的話說這麽多幹嘛，騎共享單車的人怎麽會配得上這條裙子。頭發也不染一染，黃一截黑一截的，男朋友怎麽看上她的？”
柏鏡川不說話，只跟在身後觀察姜幻，不靠近卻又十分親近，時不時回頭看看店員—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，該劃清界限的——遇到姜幻的事，她忍不住。
但柏鏡川實在太好奇，忍不住問：這是你專門為我找的西裝店嗎？
“我只是自己喜歡，覺得如果有認識的朋友可以穿出質感，一定要帶他來。
短短一句，柏鏡川卻有點高興——自己英俊的外貌和謙和的氣質明明只是障眼法都能被姜幻“猜中”，看來他們的確心有靈犀。
骰子忍無可忍：“李博德！別太代了！”
飾品區一枚發圈似乎吸引了姜幻的註意，紫色的發圈上有只微笑的小醜，笑容狡黠又迷人，像是畫師一筆筆上色細細勾勒出來的。反過來看到價簽——
姜幻捏著把發圈放回去，沒忍住又偷偷拍了張照片，網上尋找同款。做工如此精致，品牌如此小眾，搜也只能搜到個毫無靈魂且沒有特色的款式。算了，成年人玩具那麽多，轉身忘了就行。
有氣息從耳朵湊過來：“看到什麽了，這麽專註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姜幻向右猛跨一步——吹女孩子耳朵做什麽！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30。」
跑開的姜幻耳朵通紅，縮著脖子把圍巾裹緊。骰子在旁邊比他還興奮：“李博德，你有沒有發現，她對你不減好感度了！”
發現了，當然發現了，不然也不會突然靠近她。
“該回去了。”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當然會送我回家。”姜幻忍不住揶揄：“你就住我旁邊啊。”
走在路上，時裝店的大屏在投專訪。漂亮的時尚公關溫離剛剛拒絕了年輕演員的追求，態度十分灑脫，還提起幫對方工作室承接一年的時尚資源。姜幻擡起頭啊了一聲：“這麽漂亮的姐姐以前怎麽都沒見過。”
柏鏡川看著電視裏的女人，精致的五官像建模，金色頭發身形瘦削，十分時尚，十分性冷淡。他並不會帶感情去評判，即便隔著屏幕也知道女人在想什麽，這場戀愛談得並不虧，本身也沒有轟轟烈烈地愛，反而因為戀愛換得了關註度上了幾次熱搜，在平凡的女孩心中她有事業心又灑脫，看著就不太喜歡男人，男演員出軌在情理之中，反而希望姐姐用心搞事業。
“這樣的對你來說不認識，但突然出現的人，你會覺得害怕嗎。”
“不害怕。而且我更想見到在這個世界不存在的人。”姜幻意有所指：“靈感來了，我得去加班，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，再見。”
“不用逞強，你可以慢點成長……”
“當然不行了！這可是我攻略了之後獲得的靈感，柏鏡川，我是有大夢想的——我要超越你，成為女性制作人！”
她跑起來回過頭，甩開的發絲把燈光打散，好奇心和勝負欲寫在臉上，鮮活到周圍的人都在看她。時間仿佛十倍放慢，每一幀都閃閃發亮，柏鏡川沒有見過，在魔蕪城每天都很動蕩，但他心如止水，甚至覺得毫無波瀾；而這座城市大多數時間平和寧靜，他卻經常被攪得心跳紊亂，比如現在，即便姜幻消失在街角，他還覺得帶起的風落在了自己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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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聖誕，“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”的音樂在街頭響起，紅綠配色和金色的燈球，浪漫冬天的情思在上海和雨相伴而來，打著雨傘在街口停駐，霓虹映在有雨水的地面上，腳下似乎還有一個被裝點的隱藏世界。綠燈亮了，姜幻遠遠走過去，柏鏡川在人群中很顯眼，繃著臉淡漠地站著打電話，看到她又秒速融化。
“你願意陪我出來，我很開心。”
“你完全可以叫我一起出門，畢竟你就住在我的隔壁。”
骰子冒了出來：“不，他不能，在你出門之前他已經做了兩個半個小時的體能任務了。”
「恭喜你完成敏銳度訓練，當前級別 Lv27，掉落道具“反悔藥水。”」
姜幻十分直接，帶他直接往一家質感很好的西裝定制店走去，古董風的裝修一改奢華和浮誇，櫃子都是風化色，古董蕾絲的畫框中是主人自己創作的油畫，旁邊金色盤中擺放著珍珠和中古懷表，應該是自己的收藏；兩個人臺上套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套裝，黑色暗紋泛著海藍色的獨特色澤，是有講究的西裝店。柏鏡川有點緊張，見面十分鐘約會結束的錯覺：“準備讓我買了就走嗎？”
說完被轉過身的姜幻撞個滿懷。懷裏的人像在擡杠：“怎麽可能，不給你等工期就很不錯了。這是我每次路過都想象著帶男主角進來的店鋪，一直夢想進來，他們要量了你的身材才會給你推薦。”
郵箱裏發來的約會故事中的確有門店，原來是有所參考。柏鏡川倒是比想象中開心：“這就是你幫我挑選的衣服嗎。”
“嗯。”
柏鏡川一時間有點感動，他合成約會花了不少金幣，眼下的確有點拮據，開荒時期資源太少，姜幻帶他去奢侈品門店，他一件都買不下手。執行官用不完金幣還能捐贈給福利院的過去消失不覆返，他精打細算，被姜幻的著想呵護了個正著。
姜幻嘆了口氣：“你是不是還期待著出現偶像劇中的場景，我帶著你去高檔豪華的 VIP 服務的奢侈品門店買衣服，你在裏面換裝游戲奇跡川川，然後再來買單。”姜幻指了指遠處上海地標一樣的奢侈品商場：“對不起，我沒有錢。”
“不會，今天任你處置，我是你的人質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“救命。”骰子實在忍受不了，從肩膀旁飄出來：“李博德，你好肉麻啊……”
姜幻並沒有具體展開說——柏鏡川頭小肩寬細腰長腿，仿佛貼著模特標尺，頜面線條幹凈得適合上鏡，完美適配低調簡潔又高級的風格。這種人在同一個辦公室，穿得好看賞心悅目也是整層樓的福氣。但為了不緊張，姜幻走在前面，盡可能少跟他說話，只是為了套路他在制作人的位置上堅持住，辦公室戀情要不得。柏鏡川也不追上來，像在自言自語——他還有這種習慣嗎？
骰子跟在柏鏡川旁邊，盯著抹茶泡芙在流口水：“好香，真想吃啊。”
“約會是私人行為，你完全可以不監控。”
“我的使命就是陪著你，拿我當朋友不行嗎。”
“說實話。”
“總得看看你約會進展如何，你可是李博德啊，4.90 分的李博德，你現在升級這麽慢，我在萬神之境很沒面子啊。今天應該可以牽到手吧？能接吻嗎？厄洛斯我啊，可是很喜歡少女漫畫的接吻情節的！”
“她走出那麽遠了，像是會有進展嗎。”柏鏡川看著姜幻的背影：“這個約會沒有劇本嗎？”
“萬神之境只負責提供碎片制造約會機會，內容都是你和她來創造的，接下來要靠你自己的攻略提升氛圍攢好感度了，好感度加得多會有額外獎勵哦。”
柏鏡川淡然地開口：“好感度如果需要我主動創造，那我大概永遠都不會成功。如果我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，那我永遠都會是個諂媚的男人，入不了她的眼。”
剛剛進行了體能訓練，雖然等級目前漲到了 26 級，但他覺得身體的控制感好了很多。唯一覺得奇怪的是等級從上次的 E 之後就再也沒有變化了，這對他很重要，畢竟影響他接下來的人設。所以拉高好感度提升等級勢在必行。但按照姜幻的性格，現在肯定不能擅自買禮物和做肢體接觸，顯得沒分寸，油膩，刻意迎合。
他很擅長舉一反三。
姜幻一直盯著西裝發呆，得把註意力吸引到他身上，才能增加好感度吧？
整間店鋪都是飽和度不高的襯衫和西裝，設計感都在細節裏——細密的人字花紋，領口的母貝紐扣，以及適合沒有贅肉的衣架子身材的剪裁。姜幻直接坐在了沙發上處理郵件——周末回郵件純屬自己蠶食休息時間，但帥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在面前晃，看多了就會臉紅，尤其空調開得太足，她已經開始燥熱了。
上一次她有這種臉紅的反應還是在之前的項目裏，現在項目都沒了，她難道也終於開始對著真人花癡了嗎？愚蠢。
柏鏡川在店裏慢慢地穿梭，每一件對他來說都差不多——他深知自己是衣架子，怎麽穿都不會難看，魔蕪城能直接匹配的套裝太多了，為了做隱在人群中的獵手，一切突兀的顏色都會影響他的偽裝。現在如果不是為了加好感度，完全不需要磨蹭這麽久。骰子已經繞暈了：“李博德，差不多得了，你又不是真的要買衣服，難道不該讓姜幻起來陪你挑嗎？最好一起進試衣間，親密接觸創造化學反應啊！”店員熱情地介紹，說好久沒見到這麽適合自家品牌的顧客，還親切地問帥哥從哪裏來，這麽稀有的氣質沒有做模特，真是低調。柏鏡川表示頗為苦惱，最後拿起了整個店裏最令人費解的幾個款式拼在了一起：“這樣可能會很好看，我去試一下。”
“先生你確定嗎？”
姜幻看著柏鏡川手上的馬卡龍綠色毛衣和深灰色煙管褲，又看了看他自信的表情，吸了口氣沒說話，推開門再出來店員和她都沈默了，加上試衣間的穆勒鞋。走進來還是智性戀，現在是明目張膽的 GAY。
沙發上坐著的姜幻嘆了口氣，忍了忍也沒說話。店員剛想藏起一雙至少有六個顏色的花襪子，柏鏡川看到之後主動搭訕：“您手上的也不錯。”
“停。”姜幻站起身，拿起一件黑色長風衣和淺灰色的高領毛衣：“換掉。”
“原來我適合這種嗎。”柏鏡川笑得很滿足：“果然我還是更信得過你的眼光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姜幻總覺得自己上當了，被柏鏡川用醜衣服釣魚執法，不然怎麽會在一排黑白灰卡其色中挑中這樣的衣服。走出來時姜幻心跳漏了一拍，的確柏鏡川足夠英俊清爽，最重要的是他從試衣間走出來第一件事不是照鏡子，而是徑直朝她走過來：“是你喜歡的樣子嗎？”
這話問得她往後退了一步：“衣服是你穿，不用問我。”
“可我覺得是你挑中的衣服，要先問你的意見才行。”
“……我沒有意見。”
她哪敢有意見，簡直被帥得昏頭——柏鏡川這種人不茍言笑起來臉是法律，但身材是女人的極樂世界。光是想到這裏她也震驚了，自己原來有這麽如狼似虎的想法嗎？
狠狠忘記這個念頭，她故作鎮定，伸手去拉硬硬的價簽——豎在他脖子後面卡住衣領，他沒察覺。還沒等她反應過來，柏鏡川已經迅速地轉過身抓住了他的手腕，幾乎是條件反射。動作離譜到店員也楞住了，這個人進門印象分是一百，此刻可能已經靠自己怪異的品味和突發的防備心跌破了及格線。
“李博德，你瘋了嗎？這是你在競技場才用的招式，對姜幻也防備？”
在魔蕪城的競技場，李博德曾經被一個手速很快攻擊性極強的少年從背後攻擊過，反應慢幾秒就會被直接貫通，他及時反殺，對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，改造過的機械臂被攻擊到漏電，提醒他差點喪命的事實。這份記憶保留至今，他都提防有人從後背襲來，現在他也楞在原地，姜幻不理解地看著他，似乎在等“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解釋。”
「你已使用道具“繁星點點”。」
有什麽東西在柏鏡川的袖口閃動。姜幻從袖子裏拉出了……一串亮閃閃的星星手鏈。店員驚呼：“天吶，先生您真的太浪漫了。”
哪有什麽浪漫，無非是補救自己多餘的防備心。柏鏡川對這一刻還十分滿意，姜幻的表情明顯很僵硬，手鏈也令她困惑了：“這種土味浪漫哪裏學的。”
“沒有學，擔心你不喜歡，一直尋找合適的場合給你。”
“這場合合適嗎？”
“我覺得很合適。至少從剛才到現在，你一直在看我。”
姜幻的表情越發困惑：“你說實話吧，是不是演的。”
“我換完這個衣服，你就一直看著我，目不轉睛的，確定不喜歡嗎？”
絕了，被土味攻擊徹底打敗了。
溫柔的讓人沒法生氣……
決定權給得莫名其妙……
彎彎繞繞不給拒絕，沒有道理可講……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柏鏡川被姜幻帶著走完了梧桐區一條街的買手店，幾乎是買到了所有看起來低調又暗含魅力的修身款式，精準狙擊她的取向。每個店員都會誇讚幾句，女朋友真的甜蜜，看你們打情罵俏，好久沒見過這麽養眼又有意思的情侶了。
提著購物袋的男人笑著照單全收，姜幻大聲地說，柏老師，買好了，我可以回家了嗎。
“柏老師”轉過身來：“不去逛逛你喜歡的衣服嗎？作為回禮，我還想幫你挑呢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50。」
店員小姐姐磕得更開心了。
姜幻縮著脖子向左走幾步，柏鏡川提著購物袋笑盈盈地靠近，姜幻往右走，對方就再慢悠悠地跟過來，姜幻一頭紮進內衣店，有本事你就進來。
轉了兩分鐘姜幻隔著個蕾絲內衣看門外，柏鏡川突然不見了。等了一會兒反倒有點慌，走出去四處張望也沒看到，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的功夫，頭頂溫柔的聲音傳來，捧著兩杯咖啡的柏鏡川笑著問：“季節限定絲絨巧克力摩卡。怎麽樣，有喜歡的款式嗎？”
怎麽會有上司這麽沒有界限感啊！
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做甜蜜情侶。累了，她不再掙紮了。她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，如此會撩的男人為什麽沒有過女朋友，這不是比韓劇男主還會推拉嗎？
兩個商場連廊的穹頂都裝飾了聖誕燈球。放眼望去，幾十米的金色燈飾映得仿佛夢中的雲端棧橋，人群接踵歡笑著，似乎都因為節日氣息而快樂。咖啡的香氣在口中漫開，冬季的味道甜甜膩膩。柏鏡川走在身邊，像是聊家常一般開口：“你很喜歡穿休閑衛衣嗎？”
“你希望我精心打扮，穿裙子來和你見面嗎？”
“我只希望你來——你穿什麽都會是錦上添花。”柏鏡川完全不生氣，只指了指不遠處的女裝店鋪：“那條裙子很適合你。”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30。」
循著手指望過去，她本來很不屑，還是沒挪開目光。是剪裁得修身又有垂感的冬季連衣裙，領口在鎖骨之下，可以露出脖頸；裙擺翩躚很有女人味又很日常，顏色是橘粉色，不突兀，尤其配上有絨球的米白色大衣——姜幻多半不會往身上招呼，但的確是能讓人看了就想打扮了去戀愛的連衣裙。走過去伸手摸了摸，很軟；看了一眼價簽姜幻五官都要從臉上跳下來了，頓時覺得手感極差顏色刺眼，再多摸一下衣服就要咬手了。她插著兜後退：“哪裏配得上我的美貌，而且不實用，裙擺影響我騎共享單車。”
“只要回答我這個問題就可以。你喜歡嗎？”
他問的很直接，聽起來並沒有惡意，第一次有人這樣問她。
“不是很適合我。”她擺出打叉的手勢——買不起的東西要及時切斷欲望，並且淡定地將了一軍：“這個價格，麻煩您允許我招個新的外包文案，出錢大方點，我沒臉再讓人家算有效字數，也省得再被背刺。”
柏鏡川像沒聽懂，姜幻心想，果然領導提到出錢都會裝傻。姜幻歪著頭：“不會要送我吧？這個禮物我肯定不會接受的，我會掛在二手市場，然後拿這個錢去找外包。”
刀槍不入。但柏鏡川聽到了店員的內心 OS：“買不起的話說這麽多幹嘛，騎共享單車的人怎麽會配得上這條裙子。頭發也不染一染，黃一截黑一截的，男朋友怎麽看上她的？”
柏鏡川不說話，只跟在身後觀察姜幻，不靠近卻又十分親近，時不時回頭看看店員—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，該劃清界限的——遇到姜幻的事，她忍不住。
但柏鏡川實在太好奇，忍不住問：這是你專門為我找的西裝店嗎？
“我只是自己喜歡，覺得如果有認識的朋友可以穿出質感，一定要帶他來。
短短一句，柏鏡川卻有點高興——自己英俊的外貌和謙和的氣質明明只是障眼法都能被姜幻“猜中”，看來他們的確心有靈犀。
骰子忍無可忍：“李博德！別太代了！”
飾品區一枚發圈似乎吸引了姜幻的註意，紫色的發圈上有只微笑的小醜，笑容狡黠又迷人，像是畫師一筆筆上色細細勾勒出來的。反過來看到價簽——
姜幻捏著把發圈放回去，沒忍住又偷偷拍了張照片，網上尋找同款。做工如此精致，品牌如此小眾，搜也只能搜到個毫無靈魂且沒有特色的款式。算了，成年人玩具那麽多，轉身忘了就行。
有氣息從耳朵湊過來：“看到什麽了，這麽專註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姜幻向右猛跨一步——吹女孩子耳朵做什麽！
「姜幻對你的好感度+30。」
跑開的姜幻耳朵通紅，縮著脖子把圍巾裹緊。骰子在旁邊比他還興奮：“李博德，你有沒有發現，她對你不減好感度了！”
發現了，當然發現了，不然也不會突然靠近她。
“該回去了。”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當然會送我回家。”姜幻忍不住揶揄：“你就住我旁邊啊。”
走在路上，時裝店的大屏在投專訪。漂亮的時尚公關溫離剛剛拒絕了年輕演員的追求，態度十分灑脫，還提起幫對方工作室承接一年的時尚資源。姜幻擡起頭啊了一聲：“這麽漂亮的姐姐以前怎麽都沒見過。”
柏鏡川看著電視裏的女人，精致的五官像建模，金色頭發身形瘦削，十分時尚，十分性冷淡。他並不會帶感情去評判，即便隔著屏幕也知道女人在想什麽，這場戀愛談得並不虧，本身也沒有轟轟烈烈地愛，反而因為戀愛換得了關註度上了幾次熱搜，在平凡的女孩心中她有事業心又灑脫，看著就不太喜歡男人，男演員出軌在情理之中，反而希望姐姐用心搞事業。
“這樣的對你來說不認識，但突然出現的人，你會覺得害怕嗎。”
“不害怕。而且我更想見到在這個世界不存在的人。”姜幻意有所指：“靈感來了，我得去加班，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，再見。”
“不用逞強，你可以慢點成長……”
“當然不行了！這可是我攻略了之後獲得的靈感，柏鏡川，我是有大夢想的——我要超越你，成為女性制作人！”
她跑起來回過頭，甩開的發絲把燈光打散，好奇心和勝負欲寫在臉上，鮮活到周圍的人都在看她。時間仿佛十倍放慢，每一幀都閃閃發亮，柏鏡川沒有見過，在魔蕪城每天都很動蕩，但他心如止水，甚至覺得毫無波瀾；而這座城市大多數時間平和寧靜，他卻經常被攪得心跳紊亂，比如現在，即便姜幻消失在街角，他還覺得帶起的風落在了自己臉上。
PS：小張來啦！開始進劇情了，慢慢爬……歡迎加入書架投推薦票，今天也在評論區等大家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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